清明时节忆母亲（之二）：愧疚与自责

　　今天的清明节，心情异常悲痛——六十多年人生中，第一个没有妈妈陪伴、阴阳两隔的日子，心中的苦涩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因为从去年冬至母亲抛下我到今天这个特殊的节日，没有一天不思念母亲，没有一天不为自己的过错感到愧疚——若当时及早注意到某些方面，母亲今天或能陪伴——

2000年春与母亲在一起

　　每天定时帮母亲翻身、换尿布，定能避免生褥疮的情况发生！是我没有尽到孝心，顾此失彼、因小失大了。

　　如果不是吃饺子，如果及时把痰吸出，母亲或仍健在。就在去年冬至的前几天，母亲时有咳痰现象。本来已经及时调理好，没有痰了。可偏遇冬至到来，特意给母亲买了饺子。为防止因没牙而咀嚼困难，特意多煮了一会儿。当吃到第二个的时候，感觉她不太想吃了，就赶紧喂她饺子汤。谁知，刚刚喝了两口，就又开始有痰起来。这时，我猛然想到，刚刚止住痰的人，不宜吃“腥荤”（大肉）的。于是赶紧停止喂饺子、喝饺子汤，给她泡米粉喝。但为时已晚——从此情况逐步加重。我先后试用了几个以往一用就灵的办法，如今也“失灵”了。痰喘得午饭也吃不下。我赶紧去买消痰药，并想买个吸痰器。可偏偏仅有的一个吸痰器也坏了。赶到家及时喂了药后，期盼及时生效，但仍是有痰，感觉有危险征兆。我想到用嘴吸痰，帮母亲尽快消除病痛，赶紧好起来。可仍然无效。我开始担心起来。一边把年近八旬、经历丰富的婶娘请来，一边请二哥赶紧到另一个地方买吸痰器。加大剂量用药，仍无好转。我再次用嘴吸痰。婶娘把我推开。赶紧再喂药。结果，一口痰没上来，母亲停止了呼噜痰的声音。停止了生命体征。我最愧疚地是，在集镇上没有买到吸痰器，为啥不赶紧到县城去？确实想过，但更想赶紧先把药喂了，再去买吸痰器。结果......每每想到因没有及时买到吸痰器，影响到救治母亲，心里满是愧疚；常常自责，若及早买到吸痰器，母亲如今或健在啊！

　　因自己的过错，没有坚持做到每天陪伴母亲散步，及早预防褥疮，或没及时控制住生痰，影响到母亲的生存质量，甚至没能使约97岁的母亲达到人们向往的“长命百岁”——还差几年啊!我只有用在家为母亲守孝三年的办法，缓解心灵熬煎，求得良心补偿。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愿妈妈九泉有知，教诲我凡事早计划、早安排，预防为主——把差错绝于萌芽之前，莫再以愧疚之心，做自责之事。凡事做到：走一步、看三步、想十步，把教训转化成警示，催人扬长避短，向着美好未来健康前行。

                                 王万江

2021年清明节午夜初稿于耐冷斋，4月7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