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洋丨散文：砍玉米杆

砍玉米杆十分辛苦。

玉米的根系很发达，留在地里影响播种，而且玉米秆也是重要的燃料。

砍玉米杆，需要提前把铲子磨利。

早早吃过饭，背着铲子下地，或者拉着架子车下地，中午可以拉一车秸秆回家。

来到地头，父亲和我各把几行开始砍。父亲见我下铲无力，把大部分玉米根系留在地里。告诉我要用力，铲子要砍进土里，把根系都带出来。

父亲给我示范，一铲子下去，啪地一声，一用力拉出一大坨，连根系和土，都翻了出来。

照着父亲的样子，高高地举起铲子，啪地一下砍下去，然后用力拉出，翻出玉米杆的根系。

砍着砍着，举起的铲子越来越低，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翻出的土块越来越少，砍出的根系越来越小。

感觉腰疼直起腰，看看父亲已经离我很远。捶捶腰站一会儿，再举起铲子，慢条斯理地砍了起来。越来越慢，越来越低，休息的机会越来越多，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

腰也痛，手也痛，胳膊也痛，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已经起了泡。为了防止手上起泡，砍一下，啐一口唾沫。据说，唾沫可以防止起泡。

头上早已经大汗淋漓，大人说，用手摸拉头发，可以防止起泡和泡烂。我不停用手摸拉头发，可是泡还是烂了。用手一摸拉头发，接触到汗水钻心的痛。用小手巾包着手，慢条斯理地砍，到后来，是有气无力地砍。

看看父亲，已经把我远远地甩在后面。父亲砍到头，又砍回来，而我还在原地不远处，整个是磨洋工。砍玉米杆的时间，没有休息的时间多。

后来，根本砍不下去，直起的腰弯不下去，弯下去后直不起来。只觉得砍的不是玉米秆，而是棵棵参天大树。

父亲依然不紧不慢地砍着，时不时直起腰来，擦擦汗，歇一下，但很快又挥动铲子砍了起来。

好不容易砍到地头，我扔下铲子躺在秸秆上，再也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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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遂平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