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万德叔

编辑:李慧勤 时间:11/27/2015 10:13:56 AM 浏览:2019

情谊系列之乡邻情.友情(之一)

两个马万德  都是我恩人

 我老家泌阳县贾楼乡马湾村委的黑石板坡相邻两个村,各有一位马万德,都对我有亲有爱。每当想起,就觉特有福气。

油坊口的万德叔给予以亲

现年 73 岁的万德叔,我几岁时两度借住他家。因他村距我村约一公里,在我村东南的山脚下,驻(马店)-泌(阳)公路西边,路东有大片竹园,园东紧靠汝河上游的小沙河。比我村生活环境和交通条件好。

第一次是随我三叔和婶娘住他家。那时,我父亲刚病故,母亲领着我和两个哥哥,生活异常艰难;我叔的长子不久前夭折。过继给他,减轻了我妈的负担,也好给他“带带运气”。我们三口住万德叔家院门过庭左侧的两间草房里。婶娘有时待我如亲生;有时惹她生气了,也挺吓人的。

有一回,意外丢了娘(即婶娘)给我戴脖子上的银锁,很贵重的“护身符”。同龄小孩中,别人都没有。我吓得躲到床底下。娘找到后,我也不敢出来。她用高粱杆往外撵我。万德叔听到呵斥声,赶过去拉开我娘,不让打,说我“四、五岁小孩,别吓着了。”然后劝我出来。这次因我不慎弄丢宝贵东西,自讨苦吃,可万德叔使我免了皮肉之苦。

后来,生活日趋艰难,常常吃不饱。有一天,不知是谁扔地上一片熟红薯皮,带点瓤儿,我就捡起来吃,正好被娘看见,嫌给她丢人,就打我。万德叔一下子护着,把我拉走,还连哄带劝正在吃红薯的妹妹、与我同岁的凤姑匀给我一半,让我躲起来吃。

随后,娘有了我堂弟万其,(至今,我哥俩特亲。)我就回到了妈身边。

巧的是,我娘搬别处后,因并村吃大食堂,我村房子被拆,妈带着我哥仨被安置在原来娘住过的房子。后来得知,因万德叔家在他村是院子最大、房子最多的。爷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好木匠,奶奶非常贤善。是奶奶看我家艰难,主动争取到的“名额”。从此,又常跟在叔身边。他是村上最有文化的,常抽空教凤姑和我用小树棍在地上写字。可我当时是“左撇子”,由于这次住的时间短,他没能把我彻底改用右手写。(十一岁上耕读,才被大哥等几人用一晚上时间,大冬天硬逼混身冒汗,才改成右手写字。)

……

1984年,我家翻新住房。有个周末,我请他帮拉砖。万德叔二话没说,还动员他长子,两人各备一辆架子车、一头驴,搭伴给我帮忙。因从他村到我村,是唯一能走架子车的好路。需一路上坡。过最陡那一段时,人和牲口集中到一辆车上共同努力;然后再回过头来拉另一辆。从早晨一直忙到天黑透。

十年间,我两次改造房子,帮过忙的好乡亲很多。同一天,爷俩儿一起拼了命的帮我,就是万德叔父子了。

1996年9月,我调遂平工作后,有一次意外得知叔因病在驻马店159住院,可等抽空去看望他时,却出院两天了。后来见他能干轻微农活。可近来听说,他这几年病情反复,已不能言行。但在我心里,万德叔永远是腰杆挺直、敢于担当的“亲爷们儿”。

马湾的万德叔赐予爱

准确的说,马湾的万德叔是前马湾(又叫大马湾,当地人简称马湾,另几个马湾应分别是二马湾或小马湾、三马湾或后马湾、四马湾)北队(组)的那位,他的家在我村东北山脚下,也是公路西侧。

他是我的入团介绍人。当年,他是全大队仅有的几个老党员中最有学问的。今年已91岁。因德高望重、为人清正,一直任信贷员,还是学校聘请的少先队校外辅导员。

1970年春,我被破格作为团员对象时,组织上与我谈话。问我是由组织委托或自己找入团介绍人。我想了想说:“自己找吧”。那时,我是少先队大队长,万德叔对我特别好。他在我心中形象非常高大,是个懂很多道理、有远见、受尊敬的人。我试着对他说后,没想到他会很高兴地满口答应。只听他慢慢地说:“论年龄,你还小点儿,严格说差一岁。但按思想表现,是够条件的。刘胡兰当年入党,年龄也小嘛!”他拍拍我肩膀,勉励说:“我相信你,肯定能成为一名优秀团员,将来也能成为对共产党、对国家和人民有益的人。”他停顿一下又说:“一定要好好学习,保持思想进步,不骄傲,不自满,不怕困难。我会经常注意你的。别让我失望啊。”我感激地点点头。在他的亲切关怀下,我不仅成为最小的新团员,还是学校团小组长和大队团支委委员。由于有万德叔对我青少年时在政治、思想上的关爱,才使我由山沟里傻小子成长为近日被中国毛泽东思想学术研究会评选出的“共和国建设十大杰出功勋”人物之一。

顺便说一下,从此,他一家人对我都很好。我与他长子士俊是高中不同届的同学。每次周末下午去学校,他路过我村后山岗,必大声喊我同行——帮担面或背馍。我们常互相鼓励。1973年,我高二,全校唯一学生中团代表;他已是本大队团支书。我俩一同出席杨集公社第一届、泌阳县第五届团代会,拍杨集代表团合影照时,我俩站很近。

1977年,已是民办教师的我,“三夏”农忙假时,被大队派到马北住队。万德叔的爱人、我婶婶对生产队长说:“别让万江轮流吃饭了,多难为人,就让他在俺家吃住吧。”要知道:那时,还是长年吃红薯或红薯面为主。可婶每次蒸馍时,总要蒸几个白面的,让我吃——比对自家儿女还偏心呐。我实在不忍心“独享优待”,婶就嗔怪道:“要不是在这儿住队,你能舍得来吃婶做的饭?!”

由于万德叔是信贷员,每当我盖房或急用钱时,只要找到他,不管多难,总能得到及时帮助。有时不能按时还,他就把利息先垫上。后来退休了,士俊哥接任。我到遂平工作后,为买住房,还帮了我。

叔的爱、婶的爱,亲如一家啊!

……

这两位同名同姓的乡邻叔叔,难以用恩深似海形容。他们在我处于顺境时,给予鼓励;遇到为难时,无私诚助;我未能回报时,给以包容,没听到半句怨言。这样的叔父和他们的家人,谁能忘记?!

                                                                                                                             王万江于遂平

                                                                                                                                       2015年4月5日